1 榕树之洞
马梦瑶走到阶梯教室门口的时候，愣了一下。
教室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很少的人，有人在看手机，有人在写题，有人趴在桌上睡觉。而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，披肩长发的女孩安静坐着，脸小小白白的。
女孩叫苏婉。
在S市的H师大，马梦瑶和苏婉都是那种可以被称为校花的女孩。哪怕师范大学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，她们的美也是掩藏不了的。在H师大匿名的学生论坛“榕树之洞”里，几乎每天都有关于她们的消息出现。
她们都是大二的学生。一年前刚入校的时候，马梦瑶穿着军装的照片登上学校的官网，于是无数学生知道了这个名字。而苏婉，她的成名显得奇怪而引人遐想，更成为“榕树之洞”开发出来后最大的传奇。
在匿名论坛“榕树之洞”里，每个学生都可以交流自己的学习生活，或是其他的事。由于是学生自己开发的论坛，学校方不怎么管理，一些匿名话题也显得劲爆大胆。深夜交友、恋爱心事、怪诞趣闻，乃至一些想象与意淫，都在这个网络保护下的匿名账号里倾吐。一年前的十月，一个号称偷拍的帖子霸占着论坛首页，那个帖子里，就是一组苏婉的照片。
照片里的苏婉长发，白衬衣，牛仔短裤，侧脸面对阳光。她的小白鞋脱了，鞋洞里隐约有棉袜的形状，盘腿坐在椅子上。她白嫩柔软的脚掌对着镜头，五根脚趾圆润可爱。而另外的照片里，镜头被拉的很近，只有苏婉的一只脚心，玉一样的洁白。
在那个匿名帖子里，发帖的楼主只出现了两层楼。一层楼是那一组他自称偷拍的照片，另一层是一段告白:
秋天的风景还是很好，是毕业后第一个十月。回到学校想拍些什么，就看见精灵一样的女孩。天有点冷了，你怎么却脱了袜子。是想让学长跪在你的脚下，亲吻你洁白的双足吗？你是哪一届的，你叫什么名字，你来自哪里？我没有勇气靠近你，那偷偷拍你的样子可以吗？想不顾脸面做条小狗，爬过去跪舔学妹你的脚心。这风景多让人眷恋呀，这青春多让人怀念呀，可我不属于这里了。
一个自称刚毕业的学长，一组自称偷拍的照片，一段痴汉到了极点的告白。藏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毕业的怅然，一点无始无终的卑微的倾诉，这样的一个帖子，以意想不到的惊人速度，在一个星期里竟然盖上了上千楼。直到一年之后苏婉大二，这个帖子留有八千多楼的回复，每天还有着新的留言。
而现在，在马梦瑶的视线里，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孩苏婉，就坐在自习的阶梯教室最后一排。
苏婉的周围空空的，没有坐着别人。
2 苍白之厦
马梦瑶感到全身都在战栗，有一股毛细血管中针刺般的感觉袭遍全身，血液冰冷又滚烫。
她站在教室外面，平复了一下呼吸，然后慢慢走进去。有几个男孩子抬起头，偷偷看着她，更多的人还是把头埋在桌子上。教室里静悄悄的。
马梦瑶一步一步走着，走到阶梯教室最后面的角落，这是与门呈对角线的位子，苏婉就坐在这里。
马梦瑶把书包放在地上，她坐在苏婉左边两个位置处。放书包的时候，她动作很慢很慢，眼睛沿着地面，瞥过苏婉纤细玉白的小腿，目光再往下压了压。
五根脚趾像是五粒珍珠，象牙一般的脚背。
婉婉穿着拖鞋呀。马梦瑶在心里小声地说。
H师大太大了。进入大学一年，这是马梦瑶第一次遇见苏婉，可是她已经觉得很熟悉很熟悉。
“榕树之洞”里关于苏婉的帖子仿佛热度永不消减，借着匿名的马甲，无数人说着卑劣的话。有的人在骂那位只出现两层楼的楼主变态，有的人叫嚷着婉婉是我的你们都别抢，有的人刷着无意义的“舔屏”“屏幕湿了”“跪舔女神”，还有的人勤勤恳恳科普着什么是足控。
但是毫无疑问，在那躁动的青春年华里，借助匿名马甲对着女神，可以说太多太多猥琐的话。
在那八千层楼的回复里，骂的人觉得无趣就离开了，看热闹的也不会嫌事大，猎奇心盛的更不想错过。而众多死宅痴汉，每天无所事事，就借着马甲刷楼告白。对他们来说，在网上嚷嚷着想跪舔女神也没什么不好。
更何况甚至有妹子也如此。
在差不多那个楼主发帖后的第三天，第五百楼左右，有一层楼是妹子回复的。
那个妹子说自己和苏婉一届，也是大一新生。“我是女生我也喜欢婉婉啊”“想做婉婉的小狗，趴在婉婉脚下”“好想跪着给婉婉舔脚呜呜呜”“好变态啊但是真的很想很想…”
两百多层的楼中楼，整个帖子最火的一条回复。仿佛打开了某种禁忌，在之后，有近十个妹子表达了相同的想法。
“作为大三的老学姐羞耻地说，想舔学妹的小脚丫+1”
“作为女孩子我也嫉妒啊啊啊啊啊，女神让我跪舔你的脚吧”
“感觉要被扳弯了，婉婉女神我爱你（ps:我也是妹子）”
“和婉婉一栋宿舍楼真是太幸运了，偷偷溜进去婉婉的寝室过，亲到了婉婉的枕头被子鞋子。留言多的话说详细经历”
……
在大学，漂亮的女孩就有着这样搅动风云的力量。或许是因为论坛匿名让很多人留言无所顾忌，或许是每个人心里都有对美的臣服，但匿名让很多人说出了心里真实的想法。
在象牙塔里，在书卷中，未来的社会精英们跪舔着同样年纪的女孩。甚至跪舔的人里有一小部分是同性的女孩子。
那八千层匿名的楼，揭露了内心的渴望与肮脏，将赤裸裸的欲望袒露表面，苏婉这个名字和她的样子，传遍了H师大的所有学生。
3 瑰丽之欲
马梦瑶看着摊开的专业书，上面黑色的字迹一行一行，很模糊很模糊。看不进去。
教室里开着空调，可她还是感觉到一股锥骨的寒冷般的战栗。
右边两个位子上，就是苏婉啊…穿着拖鞋来自习教室的苏婉。
拖鞋……?
马梦瑶把头枕在手臂上小寐，但她的眼睛没有闭上。微微睁开的眼睛，目光从臂弯里的缝隙中略过，余光瞥着右下方。
右下方…苏婉…拖鞋…脚。
H师大的学生熟悉苏婉，很大一部分同样熟悉苏婉的脚。
甚至因为苏婉和苏婉的脚，H师大几乎人人都知道什么叫做足控。
“榕树之洞”里帖子发布后，跪舔的马甲层出不穷。有人觉得变态恶心，有人孜孜不倦科普，有人刷楼看热闹，也有很多人倾吐真心。
和毕业的楼主一样，许多人也偷拍苏婉。她的脸她的腿她的脚，穿插在八千层楼的欲望之厦中。而苏婉本人对这个帖子，从来没有提及过，保持着一种漠然。
也因此，大家不再有所顾忌。围绕苏婉的热度，便从不曾停歇。
在H师大1:4的男女比中，喜欢苏婉的女孩子很多，不喜欢或者嫉妒的也不少。
马梦瑶还记得大一四月份的一个夜晚，她回到寝室看见舍友刘彤在哭。刘彤是个清秀温柔的女孩，一个月前主动追求了一位大二的学长，在一起后她总是笑着的，今天却哭的那么伤心。
马梦瑶进来后，刘彤就看着她，刘彤哭红的眼睛毫无神采，脸上挂着泪痕。
马梦瑶是听其他室友解释才知道原因的。原来刘彤和男友约会的时候，男友一直看着手机，但却不肯让她看。她当然不高兴，可不管怎么说，男友也不给她看自己的手机。乘着不注意，她强行拿过来，这时候不小心点进了相册。
满屏的照片都是她的男朋友学长保存的，从那个匿名帖子里保存的，苏婉的脚。
刘彤这才想起，为什么他从不肯让自己看他的手机。她这才想起，为什么一个帖子，有八千多层的回复。她这才知道，那些她以为开玩笑的跪舔的言论，是那些男孩子内心龌龊的，真实的想法。
哪怕是她的男朋友。
她哭着跑回寝室，等着马梦瑶的回来。
“我…”马梦瑶嗫嚅着，她不知道刘彤等她回来干什么，她想安慰刘彤几句，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“瑶瑶，你坐。”刘彤声音抽抽搭搭，清秀的脸满是苍白。坦白说，刘彤也是一个蛮漂亮的女孩，可男人总是永远不知足。
马梦瑶坐在刘彤下铺的床上，她本来是睡在刘彤上铺的，现在满是疑惑。
“彤彤，你…”马梦瑶想说些什么，可下一刻，她呆住了。
4 寂静之夜
刘彤对着坐在床上的马梦瑶，缓缓蹲了下来。她的手贴住马梦瑶的膝盖，双眼空洞无神。她先是蹲着，然后跪了下来。低下头，抬住马梦瑶的一只脚，就要脱她的运动鞋。
“彤彤，你在干什么？”马梦瑶大声慌忙地问，其他舍友也赶紧走过来，想要脱开刘彤。
“你们不要动，不要动好不好？”刘彤的声音很虚弱，她抬起头，眼泪沿着她的脸滑下来，“不要动好不好？”
她把马梦瑶的运动鞋脱下，三十七码的，粉色的运动鞋。“孙勇不是藏着苏婉的照片吗？他不是背着我藏着苏婉的照片吗？他是那群跪舔的人里的一个吧？他不是很想舔苏婉的脚吗？他有什么资格？他有什么机会？他那个渣男!”
刘彤声音越来越大，眼泪又一次流出来，她跪在马梦瑶面前，抬起马梦瑶穿着袜子的脚，把自己洁白的脸狠狠贴了上去。
“晓月，帮我拍张照好不好？瑶瑶，你也帮我拍一张好不好？拍我跪着舔瑶瑶脚的照片。我要发给孙勇看看，看看他嫉妒吗？他嫉妒吗？”刘彤一改往日的温柔，变得有点癫狂，她把鼻子埋在马梦瑶脚下，大口大口吸气。马梦瑶想把脚抽出，可是一时之间呆住了，忘记了动。
“渣男!渣男!他嫉妒吗？瑶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，他也一定想跪舔吧？变态!恶心!渣男!”刘彤把马梦瑶的袜子脱下，在外面上了一天课，走了一天的路，马梦瑶的袜子似乎都有一层热气。“我想起来了!我想起来了!那个死变态知道我是瑶瑶的室友后就答应了我在一起，他还来我们宿舍帮忙修过电脑是不是？还好我们都在，不然他说不定就要去偷偷舔瑶瑶的鞋子!”
马梦瑶心里无奈，心说彤彤现在是你跪在我面前脱了我的鞋子袜子，你男朋友只是存了张图…其实…其实…
她这么想的时候，突然感到一阵悸动。有一个温软的东西划过她的脚掌，瞬间的刺激几乎让她想要呻吟。她看下去，发现刘彤闭着眼，跪着一下一下舔着她的脚。她的嘴里呢喃着，有含糊不清的话:“孙勇…孙勇…渣男…爽吗…羡慕我吗…我还要去舔苏婉的脚…跪着…羡慕我吗？”
刘彤舔着，舔着，突然她睁开眼，拿过自己的手机，又跪了下来。然后她把马梦瑶满是口水的脚再次放在自己嘴上，含住马梦瑶的大拇指，自拍了一张。马梦瑶看见她点开孙勇的头像，把这张图片发了过去。做完这件事，她像是用完所有力气，钻进被窝，把自己埋在被子里。
那个夜晚寝室里无人说话。马梦瑶默默穿上拖鞋，去洗了脚。然后她爬上上铺自己的床，她想说彤彤那个男人既然伤了你，你又何必伤自己呢？她又想你真的要去舔苏婉的脚吗？就为了赌气？可是…其实…其实…
她打开自己手机的相册，点进隐藏的文件。
照片里苏婉脱了小白鞋盘腿坐在椅子上，白嫩的脚底对着屏幕。
马梦瑶把苏婉脚底那一部分放大，放大，直到占据到手机整个屏幕，然后她左手拿着手机，伸出舌头，虚虚舔着屏幕。她的右手伸进被窝里，轻轻放在下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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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梦瑶的思绪发散，趴在自习教室的桌子上，漫无边际地回忆往事。
她想自己从来都是在网上见到苏婉的照片，今天居然第一次见到啦。
她想苏婉怎么总是光脚呢？现在也不冷吗？还是这是她奇怪的癖好？
这癖好真好啊…对于他们来说。难怪帖子里苏婉足部的特写那么多。
马梦瑶的目光钉在苏婉的拖鞋上，这时候她突然发现苏婉已经好久没动了。她微微把眼睁大，转头看了过去。
自习室人很少了，这又是最后面一排，苏婉可能也学得累了，像她一样趴在桌子上小寐。她的脸也是偏向右边的，背对着马梦瑶。
H师大有通宵自习教室，但大多数是晚上要关门的。这个阶梯教室就是要关门的。晚上11:00会有很响的铃声响起，然后保安过来赶人。很多学生往往晚上学累了，就趴着睡一会。反正11:00有自动的闹钟。
这可是真睡啊……
马梦瑶忍不住颤抖，这个晚上她的渴望她的希冀无数次蚕食了她，血液里细胞里的欲望包裹了她。刚刚她还在回想往事，本来已经快忍耐不住了…现在…现在…
她又看了一遍教室，很少的几个人在前排，后面光很暗，本来就只有她们两个，前面也看不清后面…看不清的吧？
苏婉背对着她趴在桌子上，漆黑的头发散在桌子上，小腿纤细，没有一丝赘肉。脚踝雪白柔软，再下面是一双拖鞋，拖鞋里套着小小的，白玉一样的脚。
马梦瑶感觉自己不能克制了，她感觉这一次自己太大胆，可是她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。这机会如同天赐，如果错过了，就将绝无仅有。
她用笔戳了戳苏婉的手肘，小声喊了声苏婉。没有回应。
现在是10:43，还有17分钟打铃。
马梦瑶把自己的学生卡轻轻放在地上，然后把身子蹲在桌子下面。好了，现在有桌子的遮挡，前排的人不会看见后面发生了什么。她是要去捡学生卡，学生卡掉了，不是去干别的什么事…
她在桌子下小心地转头，面对着苏婉。
她把学生卡推过去，推过去，离苏婉的拖鞋只剩下两三厘米。
然后她的膝盖慢慢弯曲了，对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苏婉，慢慢跪了下去。
H师大大二的女神马梦瑶，无数人追求的女孩，十九岁的漂亮的女孩，在阶梯教室自习的晚上，小心翼翼谋划，小心翼翼动作，只是为了去给苏婉下跪。
6 伏地之吻
婉婉主人，马梦瑶跪在睡觉的苏婉面前，在心里小声小声地喊，第一次见面我就给你下跪了哦，你有没有很自豪？
马梦瑶对着面前的拖鞋，把头轻轻埋下去，触地，无声地跪伏磕头。
婉婉主人，她心里喊，我知道你一定一定很关注榕树之洞里你的帖子。你装作不在意，但心里一定很得意对不对？这么多人想要亲舔你的脚，你一定很得意吧？有没有怀疑过那些自称是妹子的回复其实是男生捣乱写的，有可能哦，但有一条至少是真的。“想做婉婉主人的小狗，趴在婉婉脚下，亲舔婉婉的脚，好想好想好想，我是同级的女孩子，为什么分寝室的时候没有分在一起，婉婉主人，辛苦一天回寝室，给你揉揉脚好不好，偷偷的，闻闻亲亲舔舔”当然是真的，是我写的啊。
马梦瑶膝行过去，她的头刚好到苏婉的膝盖，倒真像一条小狗。她低下头，看着苏婉白白的脚背，五根脚趾在拖鞋前面露出来，玲珑剔透。
闻一闻不要紧吧？…闻一闻，不会碰到的，真的好想，好想闻苏婉的脚啊。
马梦瑶把头低下，鼻尖几乎触到苏婉的脚背。她游离着，小声小声吸气，和她想的一样，没什么味道。但是闻的久了，又有一丝很淡很淡的女孩子的汗液和体香混在一起的味道。
她伸出舌头，就要舔上去，却突然克制着清醒。
绝不能舔，绝不能舔，那是一条禁忌的线，一旦苏婉醒了，那自己就将颜面扫地。自己才大二啊…自习教室里偷偷地跪在苏婉面前舔脚，传出去自己就再也不是那个女神了。可是，可是小腹好热，欲望控制不住了。婉婉，婉婉主人，婉婉女神，不能舔你的脚，但是****的拖鞋，不要紧吧？
马梦瑶跪在狭小的空间里，伸出舌头，很小心很小心地轻触苏婉的拖鞋。苏婉穿着夹趾拖鞋，脚背上有一条鞋带，脚趾前面有很小的一块空着的鞋面。马梦瑶感觉到自己贱到了极致，这样跪着趴伏着，小心翼翼跪舔一个自己一样年龄的女孩。甚至那个女孩没有和她说一句话，甚至这是现实中第一次见，甚至她还不敢舔这个女孩的脚，伸出来的舌尖只是沿着拖鞋的鞋面小心翼翼地划动。拖鞋差不多有两厘米厚，鞋子最前面的侧面就有两厘米的厚度，鞋面是干净的，那个侧面就不可避免有着灰尘。灰尘…可那是婉婉鞋子沾着的灰尘啊!
马梦瑶趴着，用舌头抵住鞋尖的侧面，她的视线和苏婉的脚齐平了。她像是小狗一样舔着苏婉的鞋子…上面是苏婉的脚背脚踝，再上面是小腿，膝盖…苏婉坐着…再上面是她的腰，胸，苏婉趴在桌子上睡觉，看不见她绝美的脸。
马梦瑶就这么趴着，舌头抵在苏婉拖鞋前面的侧面。她的舌头扫动着，不可避免舔到地面…没关系的，马梦瑶心里说，这是婉婉踩过的地面。她的舌头扫着扫着，不小心舔到苏婉脚趾肚上。
马梦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，她连忙把头缩回来，这时候她的动作从趴着变成了面对苏婉跪着。苏婉晃了晃头，像是从混沌的梦里醒来，揉了揉眼睛。这时候马梦瑶已经是蹲着了，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捡起自己的学生卡，最后瞥了一眼苏婉的脚背，又坐回了位置。
苏婉仿佛没有注意到她，只是处在刚醒来的昏沉状态。她拿出手机，看了看时间，然后索性玩起了手机。
马梦瑶也看了看手机，现在是10:56，离打铃还有4分钟。
7 学妹之语
四分钟很快过去，铃声清脆如鸟鸣。
苏婉收拾着书包，目光看向门口，像是在等着谁。在她们前面五排，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站起来，笑嘻嘻朝苏婉挥了挥手。
“楠楠，你也在这里自习吗？我来的时候好像没看见你。”苏婉看着女孩朝她走来，一半惊喜，一半诧异。
“我那时候当然不在!刚才在外面玩嘛，学姐你说一起回去，我就干脆赶回来在教室里等了咯。学姐你在睡觉嘛，当然没看见。”女孩蹦蹦跳跳地，精灵可爱。
她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，像是想了一会儿，然后说:“我差不多打铃前十分钟到的，看见前面没有你，最后一排好像有人在睡觉，我看那个睡姿那么漂亮，一定是学姐了啦，就在前面随便找了个位子坐着等你。”
她瞥了一眼苏婉穿拖鞋的脚，目光又移向苏婉左边两个位子上，正在沉默整理书包的马梦瑶。马梦瑶这时候听见说话声，于是抬起头，正好对上这个女孩水一样的眼睛。女孩像是很浅地笑了一下，她的两个酒窝甜得像蜜像酒，自然熟地朝马梦瑶挥了挥手，“您是马梦瑶学姐吗？我好像见过学姐的照片。进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学姐也在这里，还好奇边上怎么也有书放着呢。我叫孙楠，今年大一，是苏婉学姐社团里的学妹，和苏婉学姐住同一层宿舍的哦。”她甜甜的笑容里意味深长，“学姐我很乖的。那学姐以后见，我们先回去了哦！”
马梦瑶心里紧张，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，只好点点头，嘴里嗯嗯着。
苏婉回过头，看了她一眼，然后被孙楠拉着手臂拉走了。
“马梦瑶？”走的时候，苏婉很轻很轻地喊这个名字，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马梦瑶走出教室，心绪还没有平复。她的心跳的很快，被外面的冷风一吹，禁不住又开始了颤抖。
下次绝不能，绝不能这么大胆了啊。差一点…差一点就被发现了。还好自己的时间掌控的不错，还好苏婉睡的应该蛮沉，还好自己预先把学生卡放在了地上。
可是，这种刺激真的绝无仅有啊。在自习教室别人学习的时候，在快要打铃的一小段时间里，跪在这个和自己一样漂亮的，被无数人称为女神的女孩子脚下，像狗一样贱兮兮闻她的脚的气味，舔她的鞋面和鞋子侧的灰尘。
苏婉一句话也没说啊…一句话也没说，她甚至睡着，她什么都不知道。不知道自己只是来自习，只是趴在桌上睡觉，这时候居然都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孩，小心翼翼地跪舔着她的拖鞋。
话说起来，最后的一刹那，自己是舔到苏婉的脚趾了吧。很短暂的一触，像是直抵灵魂。那是一个女孩，身体最下面最下面的，走了一天的脚啊。
马梦瑶情不自禁又抿了抿嘴唇，像是想要将那一丝虚无缥缈的，苏婉脚趾上的味道吃进肚子里。
婉婉，婉婉主人，你身体最下面最下面的脚，我好想永远跪着舔啊！
她的身体在战栗，却感到小腹火炉一样得热。
可是…可是那个大一的学妹，好像叫孙楠。她说自己打铃之前刚赶来，马梦瑶自己也模糊想起孙楠那个位置之前是没有人的。其他人都坐得很前面。她是那个时间赶来的吗？自己跪舔苏婉的时候？
马梦瑶站住了。风吹过她的身体，她的头发在夜里起落。叶子的声音稀稀落落，天越来越冷了。
“进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学姐也在这里。”她突然回想起孙楠的话，这一句仿佛说的很慢，仿佛加的很重。孙楠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想了一下用词，她灵动活泼的眼睛看着马梦瑶的时候，里面有莫名的神采，有意无意眼神瞥着地面。
“学姐我很乖的。”孙楠走的时候说。
很乖？
什么很乖？
第一次见面你还能怎么不乖？
……
你千万不要不乖！
8 回忆之扣
马梦瑶跌跌撞撞走回寝室，感觉到一整片的混沌茫然。
推开门，剩下五个室友都还没睡，不过都已经躺在床上了。有的看手机，有的用电脑看剧。
“瑶瑶你回来啦！”晓月大声喊着。
在H师大，十二栋宿舍楼里只有三栋是男生的，全是四人间，甚至还住不满。而九栋女生宿舍都是六人寝。
在马梦瑶的宿舍里，她，孙晓月，刘彤在外面都算是小美女，剩下三个室友，不管外貌性格成绩，都比较普通。
在寝室里，她和孙晓月关系最好，和其他人关系也不错。只是刘彤分手事件后，原本温柔的刘彤变得少言寡语，也不怎么在寝室里说话了。大家也没什么办法，只希望时光能磨平伤痕。
和室友聊了几句，马梦瑶也洗漱了上床。她心绪不宁，在脑海中一次一次回忆操练着晚上最后一刻钟发生的事，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。
苏婉不可能察觉到…绝不可能。马梦瑶很确信这一点。可是那个孙楠学妹呢？她看上去是个灵动聪明的人，可她最后说的话究竟有没有深意？还是她自己多想了？孙楠走进来的时候，真的没留意最后一排就随便坐下了吗？
她一遍一遍回忆，却理不出任何思绪，记忆盘根错节，而她的脑中茫然一片。
马梦瑶想了很久很久，点开qq，在H师大下一届的新生群里搜索孙楠的名字，然后点下了添加好友。
这个时候，马梦瑶看了一眼手机，时间是凌晨0:20。
求求你…不要不乖啊！
夜晚时间流走的很快。
马梦瑶的脑子很空，思绪浮沉着，总睡不着觉。
她索性又拿出手机，点进相册。相册里苏婉的脚洁白如玉如雪，她神情总是很淡漠，脸小小白白，眼神不是倨傲，只是淡漠。
马梦瑶把嘴唇贴着屏幕，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亲吻一动不动的，相册里的苏婉的脚心。苏婉的脚心柔软如云，她想一生安卧云中，一呼一吸都是脚底的芬芳。马梦瑶又回想起今晚**至极的举动，不禁小声地呻吟。
婉婉，你说，是我在公共场合跪下只为了亲舔你的脚鞋**呢，还是我一个女孩子，手机里却存着你的脚照，在睡不着的深夜里舔屏**呢？
9 六年前是童年
寝室楼，深夜。
马梦瑶的手机在黑暗中有微微的光亮。她洁白如玉的手轻触屏幕，又点开其他的相册文件。有微信的公众号里的，有网页上保存的，有贴吧里收藏的。照片里是一个个笑魇如花的妹子，笑容里都有不经意的高傲。她们的脚对着屏幕，二维图片里也可以看出松软嫩白。
马梦瑶当然知道自己的漂亮，从小到大无数人夸她，赞美她，嫉妒她。她的三十七码的脚也晶莹如玉，也柔软如绵。可是自己的…总感觉少了一点意味。
自从初中时开始住校，初二的时候趁着周末寝室没人反锁寝室，跪在她那个互相看不惯的小太妹室友鞋子面前，她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。
那时候她如花蕾般初放，第一次偷偷跪在同性女孩的鞋子前，内心的阴暗的渴望烈火般滋长，欲望像干柴般燃烧。
小太妹漂亮的脸和看她不爽的眼神仿佛在面前，现在寝室里空寂无人，你每天回来踩在脚下的拖鞋是我跪拜的对象呢。你的小小的运动鞋里怎么有还没有洗的白袜，让我跪着舔干净好不好？十三岁的女孩子，和我一样大的女孩子，怎么你的袜子这么臭，你是穿了多久又有多久没洗了，白袜的袜尖怎么变成了黄色，那五个灰色的凹痕是你踩出的趾印吗？小染…我的小太妹室友慕染…你不是看我不爽吗？你不知道吧，你这穿在脚上懒得洗的袜子我用嘴巴帮你洗了啊。我跪着的，跪在你的床位前你的拖鞋前，嘴巴里含着你运动鞋里的白袜，你听见我咀嚼的声音了吗？干涩的口香糖都能嚼出水，你的棉质的袜子也可以吧？嚼出来的我就吃下去，那是你的脚汗吗？我吃进去的…是你的脚汗吗？
我对于同性女孩的卑贱的爱，都是从六年前跪在你的鞋袜前那一刻学会的啊。
慕染…染染…小染…主人。
10 寂寞春闺深夜
马梦瑶叹了一口气。
那时候她没有手机不能记忆，这一些画面只能依靠着回忆。欲望仿佛闸门，打开了就是山洪暴雨淅沥。她住过八年学校，从初中到高中，大学前经历了三个不同的寝室。室友们有的活泼有的沉静，有的情同姐妹有的相看生厌，但在熄灯后但在午夜里，她小心翼翼，溜下床爬到漂亮的室友床尾，舔舐她们熟睡中粉嫩的玉脚。偶尔她们睡梦中翻动身体，都吓得自己伏在她们拖鞋上一动不敢动，只能小口小口，伸出柔软的舌头，偷偷舔着拖鞋上的纹络。
那些经历，是她年华青春中，多么怀念的回忆啊。
高考后的暑假，马梦瑶有了手机。于是网络的大门无时不被打开。那些陌生的女孩，漂亮的、高傲的、清纯的女孩们的脚照就藏在她手机最隐蔽的相册里。
她不敢和别人说，这样羞耻的爱好只能深埋于心。毕竟女生是足控…听起来还是有点变态啊。
马梦瑶也知道自己是有洁癖的，她喜欢的是漂亮的女孩子的脚，是运动鞋里没有茧的脚。对穿高跟鞋的她有一种抗拒，而年纪大的她也不喜欢，她喜欢的，是二十岁以下的吧？最多…最多二十二岁。
她叹了一口气，退出相册，关掉手机，沉沉闭上了眼。
最后一次看的时间，是凌晨2:40。
仿佛在黑暗中游荡，思绪恍恍惚惚。画面都是一闪而过，有真切的回忆，也有零碎的梦。在半睡半醒之间，她听见寝室里一阵很轻微的声音。
是有人下床去上厕所吗？
她仰面躺在床上，寂静地听着那极细微的窸窸窣窣。
先是有人蹑手蹑脚下床了，只有床很轻微的咯吱声。然后是一阵很短时间的安静，下床的人是光脚在走路吗？她听见有踩在上下铺台阶的摇晃声，在万籁俱寂的夜晚里也几乎微不可闻。然后是自己的床尾被子被轻轻掀开一角…掀开一角…接着是自己的脚趾触到一层温热有弹性的皮肤。
那一层温软的皮肤随后静静贴在她的脚心上，她的身体不再动弹，感觉自己像是踩着一团云。
彤彤…马梦瑶仰面躺着，不出声地在心里喊…你是偷偷干了几次，动作已经这么熟练了呀。